青未了逆行齐鲁壹点
2023/3/15 来源:不详星袁蒙沂
卫生院,在新冠肺炎的堵截、隔离、转送、防控上,处在最前沿。
第一时间发现、第一时间拦截、第一时间转送、第一时间消杀,把疫情防控在最小范围内,找到千里之堤上的一个个“蚁穴”,阻止其进一步扩散,尤为重要,不可取代。
……
假期,一律取消;手机,24小时畅通;所有人,随时听从调遣。去年,也就是年大年三十下午,全院职工一个不漏,皆收到了这样一则消息。忐忑的心,犹如一块悬着的石头,落了地。
疫情当前,白衣天使就是战士。
面对疫情,尽数选择“逆行”!
选择严防死守!
地方镇中心卫生院,位于有着“中国罐头城”之称的平邑县地方镇。辖区共92个自然村,总人口达余人。国道从镇中心沿东南、西北穿过,其驻地罐头、纸箱、供暖等企业众多,辖区内还有一处国家4A级旅游区,流动人口络绎不绝。
北京、武汉、四川、深圳、广东……,卖水果的人几乎往来于全国各地。肺炎疫情最初阶段,来来往往的人,一部分已融入到镇子上住进企业、旅店或村中。还有一些流动人口在疫情的阻隔下放慢了脚步,正犹豫在往来的路上。
(一)
国道边,24小时值班。在国道上,地方镇与费县接壤处路北有个交警中队。那地方南北通透,一条宽敞的柏油路斜贯而出,笔直延伸。这段路,就像在密麻麻建筑群中凿开的一条疏风管道,把寒风快速灌入再导出。站在通道边,不几分钟,腿脚就麻木了。
全院医护人员,不管哪个岗位上的,在疫情战场上随时听从调遣。就算是堵枪眼,也义不容辞。姚传庆是针灸推拿科医生,接到去国道边值班任务时正在门诊上班。他以最快的速度换好隔离衣帽,乘急救车赶赴临时检测站。
这处站点十米之内没有岗亭。人站在路边,就像一根没有枝叶遮挡的裸树桩,周边空旷旷的只有空气。寒风强劲,把太阳吹进厚厚的云层。一个多小时过去,雨水和雪花捉迷藏似的追逐而下,雨雪中夹裹着风,扫落地上,撞到身上。那种落是带着被阻挡的怨言的,放肆惯了的风宛如在刻意扇谁耳光,单薄的防护服被拉扯着左鼓右凸总变形。
姚医生的眼镜被雨雪吻花了,有些看不清楚。手上戴着的一次性外科手套,薄如纸的那种,冰凉冰凉的。握在手中的测温仪,始终半举在胸前。有车辆停下,向前迈出半步,举起测温仪对准车内人的皮肤,把握好距离逐个测温报数,然后后撤半步放行车辆,紧接着再拦停下一辆。凡是经过的车辆,每一辆车,每一个人,都需接受检测。这套测温动作,一直在枯燥机械地运转着。
上午班8:00至12:00,下午班12:00至4:20,夜班下午4:20至次日上午8:00。国道边的值班作息表就是规矩,刻板但明确。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,都是些籍籍无名的抗疫战士。他们的血肉之躯,是这个小镇这场战疫战前线的第一道防护墙。
被接班后,姚医生回到科室。衣服上残存的雪花还在,雨水却早已渗入其中。脱去那层普通外科防护服,里层的衣服已经湿透。姚医生的话,让这个雨雪天一下子春暖花开。
“一点都不冷啊,一点都不冷。衣服湿了,再换一身就行了。”
不冷是假的,他的话是在给这场疫战中正在鏖战着的同事们打气,是在给自己鼓劲!朝手心哈口热气,狠狠跺跺脚,换身衣服,继续换岗上班。
那天夜班,轮到针灸推拿科的韩京平主任了。
在路上站了大半晚上,没车通行了,就躲到停靠在路边的车上小睡了一会儿。当他头疼欲裂醒来时,发现腿边堆了一堆雪花。连续上班,实在太累了。大冷天忘了关窗,飘落的雪花被风吹进车里,都盖着腿了,竟未察觉。
(二)
平时,预检分诊处是设在门诊楼一楼大厅内的。发热门诊的指示牌一人多高,黄字红底儿,在大厅外侧的醒目位置竖着。来就诊的患者,一眼就能看到。
新冠肺炎疫情后,根据总体部署,医院门口。那个地方是暴露在建筑物之外的,晴天头顶阳光,阴雨天栉风沐雨。值班人员也做了相应调整,都得按提前一周确定的排班表执行。
理疗科的护士长季成芳,大年初一值班。听说是她主动要求的,我没在意。真正注意是最新一轮排班表公布后,没有了她的名字。难道?我没敢乱猜。
半天后传出,季护士长头疼发烧,近几日的体温一直在38.2摄氏度上下徘徊,暂不适合再值班。感冒了吧?很多同事都在猜。我突然想起来了,前一天早晨,医院大门时见她还在门口分诊。冷风呼啸着,刀子一样切割着空气。她戴着一次性口罩和帽子,偶尔扭扭头咳嗽两声,看上去极不舒服。那个时候,她已经在发烧了,可依然在坚持。
事后得知,到医院就诊的一位发热患者,从湖南省卖冰糖葫芦返回的,是个60多岁的瘦削男人。安全起见,是她全程陪着就诊的。那位患者的肺部CT片显示患了肺炎,感染较为严重,医院,后排除了新冠肺炎可能性。没过几天,她也出现了头疼发热症状,不得不暂停值班。输液治疗5天,症状略缓解,她又重新到岗。
“医院正缺人,我能坚持了,就得顶上,替换替换大家。”她轻描淡写道。
年2月15日早晨,到医院上班时,雪花依然在飘。这个季节下雪,按说不该太冷的。温度却一反常态,栽跟头似的一下子跌到零下五六度。下午2:00多,我去门诊大厅取消杀设备,碰到理疗科的赵营姐和五官科的唐义荣主任,他俩在预检分诊处值班。
屋檐上的雪,吸收着室内的暖,慢慢融化。融化的雪水被寒风吹着,正要滴落时,马上又凝结。多年不见的冰凌子,和远空传来的呼呼哨响,把预检分诊处临时搭建的敞篷,唬得摇摇晃晃、瑟瑟发抖。赵姐和唐主任一南一北,站在敞篷口两侧,她们直愣愣站着,不住地跺脚。医院的人,都需测体温,询问情况后由她们引领就诊。
大风把横在楼与楼之间的电线荡成秋千,吹得狂摇乱扭,呜呜作响。预检分诊处,两位身形单薄的天使,就那样一步不挪坚守着,医院门口的又一道障。
(三)
李启丽,B超室医生,怀孕37周。
行动不便的她,在新冠肺炎疫情面前选择了继续上班。上班这件事,对医生来说,似乎再正常不过了,但是对于一个临近预产期、路被层层设卡的人来说,申请休假也正常。
新冠肺炎战场上,冲在最前线的,是医护人员。可是,冲在前线的人还有更多。譬如公安、交警、执法、环卫、快递员等。在阻断肺炎疫情传播的策略上,各地都在进行着不同方式的“隔离”。尤其跨地区通道,多数被封堵了。
李医生的家在与邻县接壤的一个镇上,下班至家必须经过费县的一段汶泗公路。那条路被彻底封堵住,外地车辆禁止通行。大腹便便的她,只能把车停靠到大路边,爬过一道两米多高的土坷垃堆,再沿盘山小道翻过一个几十米高的丘陵,步行两三里坡路绕回家。每次上下班,都是如此。
“现在全院都忙,大家都在抗疫,走这点路不算什么!”在李启丽心里,一个家庭的困难是可以忽略不计的,哪怕每次步行那段路时,都得气喘吁吁在半道上歇上三四次。
(四)
发热门诊设在门诊楼东侧,有一堵临时屏障把诊室与其他科室隔开,进出通道也是专用的。新冠肺炎疫情出现后,所有发热病人,都须先到发热门诊就诊。
医院进修的孙彬彬,家中有个不满周岁的孩子,到发热门诊坐诊,隔离消毒等有诸多不便。医院进修全科的孙艳会,在医院进修的穆静,医院进修的孙光辉,几位也都很年轻,也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困难。
“轻伤不下火线”,不只是个口号。孙艳会在值班过程中,不小心扭伤了脚踝,走路时一瘸一拐的,仍坚持在一线。每每见到她,他都竭力克制着不雅的动作,忍痛前行。
在疫情面前,没有人退缩,没有人抱怨。每一位到来的发热患者,不管考不考虑新冠肺炎,都需要先耐心做心理疏导,消除其恐惧心理。从孙彬彬那里获知,被感染的风险是潜在的,就像戴口罩久了,会勒得耳朵疼一样,谁都不敢百分之百被排除。
导致“耳朵疼”的,当然不光是口罩带子。内外妇科,这段时间也不消停,听诊异常频繁。听诊的人多了,听诊器长期卡在耳朵上,耳朵一样会疼。而且,在这样一个“战疫”非常时期,任何岗位都不轻松。
扶贫办的孙国梁主任,长得精瘦。这段时间也兼顾了院内消杀工作。一个装满三十多斤水的背桶,当然算不得太重。按比例配好84液,左手不停抬按把手,右手执喷雾杆高高举起,如扫描仪一般,每一处空间都不能放过。门诊楼、急诊楼、病房楼、公卫楼、预防分诊处、家属楼,一圈下来,同组两个人都像跳河里洗澡后没擦拭就套上了棉衣,贴身的衣服湿漉漉得粘人,还雪水一样凉。
首次消杀时防护不到位,孙主任的那条黑裤子被84消毒液给消褪了色,一个个黄米粒大的浅色点点,把整条裤子弄得面目全非,有几处还透了光,仿佛虫蛀。参与消杀的,还有慢病科杨学峰主任、健康教育科阮小龙主任,还有我。四个人轮换着,固定不变。
(五)
康复科主任徐文庆,系医务科副主任,负责国道边值班人员的调度和排班。其本人也是检测站值班人员中的一员。跟大部分人一样,他在路边值班,也属兼职。
2月3日、2月5日,徐主任先后两次参与密切接触者转送隔离。
芦家沟村位于地方镇西南,在一座小山脚下。通往村里的路很窄,且已经被封堵。在距离住户家一里地处,救护车停下来,徐主任下车,步行去接人。
前路被山上的石头人为堵住,一共堵了三道,石头、树枝和杂草层次分明。石头虽不太大,但一两个人却也掀不动。就算有些可以被掀动,短时间内也通不开。树枝乱七八糟躺在那里,横竖交错堵着,同样无法轻易扯开。从石堆、树枝旁绕过得格外小心,一处石棱一根枯枝就能把防护服划破。到住户家里接人,遇上态度好的还行,遇上难缠的主,反反复复解释、劝说大半天,照样闲话不断、牢骚满腹。
三个自然村,3户人家,往返百余公里。从接到转送任务到完成全部转运,用了三个半小时。穿戴防护设备、转送隔离人员、进行心理疏导、消杀车辆,再转送下一户,看上去并不是多累的活。实际上,一圈下来,累得防护服都不想再脱。
三四个小时、小半天、一整夜,转运隔离病人时,时间就像东流水,不知不觉就悄悄淌走了。与时间的流逝相伴的,是一身汗水,淌了干、干了淌的汗水。
(六)
隔离点,是这场肺炎疫情的分战场。疾控科的刘欢主任,负责分战场的各项事宜。他正式参加工作才三年多点,还算是个职场新人。
工作上,他风风火火;为人上,他耿直不阿。有时候,他甚至还有点儿“愣头青”的傻劲、狠劲、蛮劲和闯劲。
这些日子,刘欢俨然成了一个陀螺,忙得团团转。每天上班,8:00前到达隔离点,配制消毒液挨个房间、厕所、楼道消杀一遍。再为隔离人员挨个测量体温,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。忙完这些再把收集到的数据及时分类上报。他做事细心,隔离点的那些人,显然也没把他当成外人。鸡毛蒜皮的事,都找他。
“大夫,俺这俩孙子得写作业,来时没带来,咋办啊?”
那位60多岁的老人,面露难色,嘴唇翕动,终于还是说出了口。作业本倒不贵,只是去哪儿买呢?刘欢寻思着,嘴上却一口答应下来。
“大爷,您别着急,等我忙完了,就出去给孩子买,别担心了!”刘欢的话,就像一双温柔手,顷刻抚平了老人皱褶起多层的额头。
有位带着孩子一起隔离的长者,面对闹情绪的孩子,很是无奈。“刘大夫,孩子不想吃这些饭菜,吵着要吃零食。想喝方便面,还想吃火腿肠!”
看着满脸泪痕、哭啼抽泣的孩子,刘欢有些心疼。“没关系的,我去给孩子买。”脱下防护装备,心软了的他再一次步行出门,去找寻正在营业的商店。
刘欢到一位密切接触者房间消杀时,那位隔离者一个劲向他诉说。“我眼睛痒,还有些疼!忽然这样的!”刘欢查看了他的眼睛,确认无大碍,只是普通炎症。那位隔离者恐惧在心,不依不饶。他从手机上看到有些人被传染,就是从眼睛开始的。刘欢只好扮演起亲朋和医生的多重角色,耐心劝导他。从新冠肺炎的传播途径到相关症状,再到他眼睛的情况及其全身检查结果,让他放心。随后,刘欢联系上院领导,回单位带了瓶眼药水,又免费给患者滴上。眼部不适消除后,那人的情绪由惊涛拍岸的浪花,一下子成了一池静水。
(七)
疫情常态化防控!这七个字,重于泰山。对不同岗位不同地域的人来讲,似乎“说远不远,说近不近”。但消灭疫情,自我隔离,是最简单易行的办法,每个人都该遵守。
一年多了,截至年3月8日上午08:00数据更新时,山东临沂累计确诊新冠肺炎49例,已治愈49例,确诊治疗中0例,死亡0例。平邑县确诊了4例,毗邻的费县确诊3例。地方镇在平邑县东南部,与费县接壤,算是处在“危险地带”上,但没被1例确诊患者逗留过,也未见1例疑似病例被确诊。
疫情就是战情,需要即是命令。余位白衣天使,用默默的行动,用无声无息的昼夜奋战,用血肉之躯筑成的一堵堵高墙,用一次次义无反顾的“逆行”,把病毒层层阻隔。只要新冠肺炎疫情威胁还在,白衣天使们就不会退缩!就会24小时在岗!